【日黑】缘 （下）
* 继续投喂 @莓 ，感谢不嫌弃我ooc！
* 磨磨头实属推动剧情利器我喜欢他！
* 社畜工作乃摸鱼最大动力
1.
黑死牟在成为鬼的六十年后，他斩了自己白发苍苍的弟弟，也是在挥刀的那一刻，他看到了连接在两人之间的红线。
细细长长的一根，红线穿过他的刀刃消失在空中，他以为那根线斩断了。
然而这只是个开头，黑死牟的世界自那天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他回到了住的地方，期间他见到了一些被鬼舞辻无惨新变的鬼，鬼与鬼之间的线令他困惑。
在大致了解了那些线之间的联系后，他心中大约有了答案。
——这是缘一所说的缘线。
红线的存在使人烦躁，他眼前时不时出现密布的大网，特别是鬼越密集的地方线就纠缠不清。
他自己手腕上只有一根红线，他研究了一下发现那是与鬼舞辻无惨的联系。
偶尔他会瞥见第二根，忽明忽暗地看不清楚，线的尽头不知道连向哪里。
如果一次是他的错觉，那么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呢？
他愤怒地挥刀朝影影绰绰的红线砍去，然而他砍不断，他的鬼之刃并无法斩断缘。
2.
久而久之的，就在黑死牟将要习惯充斥着缘线的世界时，他寻到了一个村落。
伪装成人的黑死牟扮做途径的旅人拜访了这座偏僻村落的神社。
神社荒芜不少，朱红的鸟居锈迹斑斑，连住在里面的巫女都是一名白发老婆婆，没有年轻的继承人。
神社供奉的是一个黑死牟从未听过的神，他听着磕磕绊绊的老人缓慢介绍，这里的神明会承接香客的请求。
只要献上供奉，喊出石碑上的话语，神便会剪去你的孽缘。
传说在百年之前，有一位受神偏爱的神之子能看到缘线，他也曾经拜访过这座神社。
黑发的青年望着已经布满蛛网的石碑，他问那位神之子来这做过什么。
“他……献上了供奉。”年迈的巫女尽力回忆着前几代的记载，“然后他走了。”
黑死牟瞧着逐渐破败的神社，他按着刀转身就走。
背后巫女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飘散在空中：“如果缘分尽了，缘线自然也会断掉的。”
3.
鬼的生命极长，长到所有熟悉的人和事物都溟灭在时间的长河中，久到鬼的阵营里逐渐出现了聒噪的声音。
“黑死牟大人！听说您能看见缘线是吗？”
新来的上弦陆腆着脸在定期的上弦会议后凑到他的边上，他扬着笑颜，希望黑死牟帮他看看自己的缘线。
黑死牟瞥了眼，新的上弦陆付出了半个脑袋的代价获得了答案。
黑死牟说童磨的缘线也不少，除了跟那位大人的那一根最为红亮外，其余都是淡淡的。
“哦！”上弦陆七彩的瞳眸一亮，“果然是那些教徒的线吧。”
上弦陆的好奇心远不止这些，他金色铁扇一展，半遮着脸庞问起了其他人的情况，比如黑死牟的缘线，又比如鬼舞辻无惨的缘线。
黑死牟自身手腕上的缘线仍旧是这么一两根，但鬼舞辻无惨不一样，他浑身上下犹如被红线包裹，最严重的时候黑死牟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。
天下所有的鬼，归根究底缘都在他这边。
“那黑死牟大人，什么情况下，缘线会断掉呢？”上弦陆好奇地又问。
黑死牟回忆起了苍老的巫女所言：“缘分……尽了……或者……去……请求……神明……剪断缘线……”
虹眸的鬼对黑死牟口中的神明充满了好奇心，他最后询问了黑死牟有关神社的位置与消息才离开。
再下一次见到白橡发色的鬼时已是百年之后，升到上弦贰的鬼像过去那样凑到黑死牟身边。
“黑死牟大人，您上次可骗得我好惨。”
虹眸鬼悲戚欲哭，他说自己可被害惨了。
“那里哪有什么可以剪断孽缘的鬼，那山上早就没人住了，我过去的时候还被山上的怪物追了半天。”
亏得童磨是鬼才跑了出来，回了自己的教会后他琢磨半天，发现追逐自己的怪物里有土蜘蛛和奇怪的骷髅等。
那神社早已荒废，童磨认为唯一符合黑死牟描述的，也只有那失了智且手持剪刀的怪异了。
“啊对了。”虹眸的鬼眼睛一转，他笑眯眯地从边上取过一份礼物，“这是在神社的废墟里发现的，竟然没有被剪坏呢。”
那是一尊木雕，受到风雨腐蚀已经看不出人物的五官，可仍能看出那是武士的外形。
传言向缘天尊献上有头有手有脚的供奉，然后……
4.
黑死牟的缘线增加是很久远之后了。
他杀了一队鬼杀队队员，向其中一个向自己屈服的剑士灌下了自己的鬼之血。
然而这根缘线没有持续太久，在无限池展开没多久线就断了。
黑死牟惊叹于这根缘线的脆弱，一面将自己的后代钉在黑色立柱上。
他希望自己出色的后代为那位大人所用。
黑死牟没有等到回答，更多的鬼杀队剑士加入了与自己的这场战斗中。
人类总是前仆后继地涌上来。
可有什么用呢？人类的生命是有尽头的，他们永远追寻不到——
黑死牟从鬼杀队剑士的刀刃反光上看到了自己丑陋的外形，他的动作顿住了。
他想要追寻的……是那一位武士的身影啊。
坠落的鬼的眼眸中看到了——
——他看清了那根一直看不真切的红色缘线。
黑色高马尾的青年戴着日轮耳饰，他手持深红色的剪刀，伴随着咔嚓一声，那根连接着他与鬼舞辻无惨的缘线被剪断了。
干脆利落、果决果断。
神之子幽幽一声长叹，在想要走近自己的兄长之前，两人被黑暗阻隔。
5.
继国家这一代诞生了一对双胞胎，这是不祥之兆。
自小他们便被分开教育。
作为兄长的继国严胜从小便能看到人与人之间的红线，他认为那是缘线。
他与父亲的，他与母亲的，还有一条与他的弟弟的。
终于有一天，他瞒着父亲跑去了弟弟那三叠大的小房间玩。
令他奇怪的是，干净整洁甚至称得上寒酸的房间内有一件存在感极高的物品。
——那是一柄深红色的剪刀。
继国严胜看了剪刀好几眼，这被观察力敏锐的继国缘一发现了。
他忽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
“兄长，这一次您能看得见啊。”
除了惊讶于他的弟弟不是哑巴并会说话，继国严胜还没理由地犯了干呕。
继国缘一连忙伸手拍着自己兄长的背脊。
神之子垂下眼帘，这一次他会把所有不该出现的线全部剪断。
